外头枝丫上的鸟扯着脖子叫。
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尴尬的糊味。
沈姌干脆闭上了眼睛。
睡吧。这大好的日子。
这二人还真是一觉睡到了正午,醒来时,东侧间一动未动的早膳已经撤了下去,换成了午膳。
沈姌睁开眼时,周述安已经穿好了衣裳,按照习俗,是件暗红的长裾。
“怎么不叫我?”沈姌坐起来道。
周述安回头看她,“你睡得好好的,叫你作甚?”
沈姌顿了顿,话锋一转,道:“牙婆可来了?”
周述安道:“还没到,起来用膳吧。”
“好。”
东厢的桌案上摆了着龙井虾仁、空心肉圆、连鱼豆腐,用蜜腌制的玉兰片,还有两碗温面。
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,两人用膳时谁都没开口,就在这时,清丽敲了敲门,走进来,皱紧眉心道:“夫人,有人来找。”
沈姌撂下木箸,道:“可是牙婆来了?”
清丽摇头,欲言又止。
见此,沈姌心脏一沉,道:“是谁?”
清丽看着周述安一眼,又迅速低头。她想着,这回,自家主子总该明白是何意思了。
沈姌道:“你直说便是。”若真是她猜的那样,也不必瞒着。
当然,也瞒不住这位手眼通天的大理寺卿。
清丽深吸一口道:“是文氏,和何家女。”
闻言,沈姌眸色凛住。
沈姌走到前厅,于管家躬身对周述安道:“大人,外面来了两个人,说是要找夫人,老奴请她们进来等,她们也不进,偏偏就在外头站着,外面多了许多人。”
周述安将手放在了沈姌的腰上,“无妨,去看看。”
甫一开门,文氏哽咽道:“沈氏不、瞧我这记性,该叫周夫人了。”
何婉如躬身道:“见过周大人,周夫人。”
四周观望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
“呦,这位,别不是那位李侍郎的母亲吧。”
“可不真是她!”
“那这不就是周夫人的曾经的婆母吗?那另一位是?”
“听说是李棣发妻,后来做了妾。”
沈姌淡淡道:“二位是来贺喜的,还是来闹事的?”
何婉如看着周述安一怔,喃喃道:“自然是为了贺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