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,那个我问我一下子,哪位是陆征同志,还有小乔同志?”
“您好,我是陆征。”
“您好,我是周乔。”
进来的这个人看着大概有五十来岁,但是头发居然已经白了一大半。
他手里拿的棉帽很旧,身上穿着的大棉袄也非常脏,脚上的粘底儿大棉鞋更是泥泞不堪。
他先是朝陆征伸出了右手,可是犹豫了一下又忽然缩了回去。
“还是别屋了,实在太脏了。那个啥,我先介绍一下啊,咱们这个地方叫黄沙岭,我是这个村的村队长,你们叫我老何就行。
你们现在待的是村委会,位置上属于是村口,现在最受灾最严重的全搁村尾那头呢!唉,都死了仨了!”
“这样吧何队长,您现在就带我们去现场吧,至于情况咱们边走边说可好?”
“哎呀,那要真这样可太好了,只是你们远道而来,要不还是先歇一会儿吧?”
“不歇了,天这么冷,雪还在下,时间就是生命。大家伙拿上工具,都跟我走!”
陆征一声令号,一群男人就呼呼啦啦地都跟着走了。
而留下来的周乔和蒋苑,依旧有条不紊地为大家一壶接一壶地烧着开水。
除了把带来的十几个暖水瓶都灌满之外,还将二十个小号暖水袋也都一一灌满。
每隔一个半小时,陆征都会派人回来为大家取一些补给。
下午一点左右,富贵冻得嘶嘶哈哈地跑了进来。
“嫂子,你叫人喊我回来干啥?”
“你先坐下喝口水,然后给我讲一下现场的情况。”
尽管富贵戴着厚厚的棉手镯子,可是两只手却还是冻得通红发紫。
他蹲在火炉旁边,一边暖抱着热水杯暖手,一边回答着周乔的问题。
“说真的,我也是服了,这么大的雪灾,除了本村村民在自救以外,就咱们这一伙人。我真不敢想象假如我们也没来的话,那他们该咋办。”
周乔明白他的意思,却没接他的茬儿,而是让他再多说一些他所看到的。
原来,同样都是安林县,去年受雪灾的并不是这个黄沙岭。
这个地方从行政级别上叫村。
但由于再往前走就是荒山,很多人家嫌在这生活不方便,一早就搬走了。
以实际留下来的人数计算,顶多也就算个屯。
和很多地方一样,这里一到冬天年轻人就出去打工了,剩下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儿童。
之前何队长说死了的那三个,全都是八十岁以上的老人。
两个是被突然倒塌的房屋砸死的,而另一个虽然当时还有一口气,可最后因救援不及时,还是被活活地冻死在了那个深夜。
现在的现场没别的,除了雪就是废墟。
据何队长点名之后发现,至少还得有十来个村民,目前处于失联状态。
蒋苑长呼一口气,简直不敢相信。
“按理说不应该啊,电视新闻都报道了,咋可能会没有救援队前来呢?